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21）京民申6517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第三人、二审上诉人）：平顶山燃气有限责任公司工会委员会，住所地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城区长安大道燃气大厦。

法定代表人：朱来生，主席。

委托诉讼代理人：郑中法，上海君拓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北京天伦投资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阳区双桥西路21号1层103。

法定代表人：冼振源，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唐颖聪，福建方与圆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何文成，男，1969年6月15日出生，汉族，住河南省平顶山市卫东区。

一审第三人：平顶山燃气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城区纬一路（燃气大厦）。

法定代表人：阎晓平，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郑中法，上海君拓律师事务所律师。

再审申请人平顶山燃气有限责任公司工会委员会（以下简称燃气工会）因与被申请人北京天伦投资有限公司（原名北京慧基泰展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伦公司）、何文成及一审第三人平顶山燃气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燃气公司）确认合同有效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2021）京03民终895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燃气工会申请再审称，请求依法对本案生效判决立案再审，判决驳回天伦公司的起诉或依法改判天伦公司与何文成签订的《员工股权转让协议》（以下简称转让协议）为无效合同，本案受理费由何文成、天伦公司承担。1.原审判决明显违反有关管辖的法律规定。一审法院对本案的管辖系按照天伦公司与何文成签订的补充协议，但其对案涉转让协议的效力并未发生争议，天伦公司的起诉明显不符合补充协议约定的起诉条件。2.原审判决对本案判决结果有实质性影响的事实未作出应有的认定。主要包括:公司章程第三十七条、燃气公司《员工持股股权管理办法》（以下简称《管理办法》）第五条、第十五条及《转让协议》第七条和员工持股股权代表大会决议。2017年5月31日，燃气公司员工持股股权代表大会召开，集体表决结果为不同意向天伦公司进行转让。3.一审判决适用法律确有错误。涉及公司股权转让，本案应优先适用公司法第十一条、第二十五条、第七十一条的规定，涉及国有企业改制公司章程对公司股权转让的约束力，有最高人民法院第96号 指导性案例参照。

天伦公司提交意见称，一、二审法院受理程序合法，对全案事实认定清楚，适用法律准确。1.合同当事人可以协议管辖。天伦公司与何文成以补充协议形式重新约定管辖，符合法律相关规定。2.2017年5月，天伦公司向燃气公司持股员工发出收购要约，当月与356名员工签订《转让协议》，占燃气工会代持员工股权的54.64%，占燃气公司总股权的8.64%。天伦公司多次申请股东名册变更登记，并要求协助配合工商变更登记，但燃气工会修改2017.5.31《管理办法》条款拒绝配合。公司股东内部股权自由转让是立法的一般性原则，也是强制规定，更是自由市场运行优势资源合理配置的需要。有限责任公司股权并非封闭性，天伦公司收购股权，员工收受股权高溢价款，未损害公司及其他任何股东之利益。故请求驳回燃气工会的再审申请。

本院经审查认为，天伦公司一审起诉，请求确认天伦公司与何文成于2017年5月11日签订的《转让协议》合法有效，天伦公司依法受让该合同项下由何文成持有的燃气公司的0.08892%的股权，诉讼费由何文成承担。燃气公司1989年6月成立，为其他有限责任公司，平顶山发展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持股38%，郑州华润燃气股份有限公司持股27%，天伦公司持股19%，平顶山燃气工会以工会社团法人股东身份代表持股员工持股16%。2008年12月1日燃气公司《管理办法》第28条规定：员工持股可在燃气公司成立之日三年后办理转让，内部员工享有优先受让权，转让双方应持相应转让协议、认购持股凭证及身份证到员工持股股权管理工作小组办理转让登记手续，转让行为以完成认购持股名册变更登记、签发新的认购持股凭证之日生效。未办理登记手续的转让无效。何文成2008年2月16日《燃气公司员工持股股权凭证》记载其出资8500元，持股数量8500股。2017年5月11日，何文成与天伦公司签订《转让协议》。燃气公司2008年及2017年公司章程对员工股权约定如下：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全部或部分股权。燃气工会代表公司职工持有股权，职工缴纳出资额后间接具备公司自然人股东的资格，为虚拟股东，燃气工会代表职工出资在工商局登记注册成为实名股东。虚拟股东的权利和义务由燃气工会集中行使。燃气公司对燃气工会签发出资证明书，并置备出资职工名册。记载于出资名册的职工可以依据名册通过燃气工会主张行使股东权利。职工股权自新公司成立之日起三年内不得转让。三年后职工股可以按照公司章程及《管理办法》在公司内部转让拥有的股权。

本案系合同效力确认之诉，燃气工会的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天伦公司与何文成签订的《转让协议》存在法定的无效情形，故原审法院判决确认该《转让协议》有效并无不当。原审法院亦已释明，天伦公司要求确认其依法受让何文成持有的燃气公司0.08892%的股权的诉讼请求，系股东资格确认项下调整的法律关系，天伦公司应另案主张，本案不予处理，并判决驳回了天伦公司该诉讼请求。协议管辖事由不属于再审申请审查法定事由。燃气工会的现有证据不足以推翻原判决。燃气工会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规定的情形。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平顶山燃气有限责任公司工会委员会的再审申请。

审 判 长　段春梅

审 判 员　李　炜

审 判 员　肖　菲

二〇二一年十二月三十日

法官助理　郝耀文

书 记 员　赵思源